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点上面马透之窗 又到了三月油菜开花的季节,又见到了老家外公祖厝前那一片黄色的油菜花。
我出生在外公家。母亲告诉我,老家的习俗,出嫁的女儿是不能在娘家生小孩的。这般破习俗,在那个年代是不寻常的,可见外公对我们有多深的爱。正因为这样,我和外公、外婆还有舅舅感情特別深。那时候,外公在小镇上开了一家豆腐店,生意十分红火,"冬冬"豆腐店,在那方圆十里可以说是妇孺皆知。虽然日子过得殷实,但外公还是保持着耕地种田的传统。所以小时候,我常常跟着外公到半田下村,在自家的厝地种点油菜、地瓜等农作物。
半田下的大厝、番石榴、溫草、八哥,在我童年的记忆里留下了很深的铬印,印象最深的莫不过那三月遍地的油菜花了。至今还记得,秋后晚稻收割后,外公便带着舅舅等,到半田下田里开始播种油菜。大人负责犁田整地,我跟着他们后面放菜籽种。由于油菜籽下种后基本不需要特別照料,油菜籽种下后,外公就沒有带我去油菜田地。当来年春节后再见到它时,一片黃色的花朵开始随风搖曳了,花的海洋已经散发着诱人的芳香。这时候,外公常常指着满田的油菜花说:"油菜花开了,过些日子,天暖和了就会结籽,我们就有菜籽油炸豆腐了。"这时候,我才明白,和那贫穷时代家乡许多人一样,外公种植油菜,可不是为了欣赏那美丽的花朵,那一朵朵小小的油菜花,是外公维持生计的希望,勤劳敦厚、慈祥善良的外公,为了豆腐店的生意,精打细算,尝尽了人间酸甜苦辣。不久前,我与几位马鼻乡亲相聚,交杯换盏间他们又提到"冬冬"豆腐店,他们说我外公的炸豆腐酥脆可口,至今难以忘怀。是啊,以外公的手艺和良心,再加上他自己亲手耕种收获的菜籽油,炸出的豆腐能不香吗?
这些年,家乡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很少人会象外公那样为了生计再去种上一片油菜了。但家乡用来观花旅游的油菜花越种越多,越开越好。上个周末,抵不过家乡好友的再三邀请,我回了趟家乡,站在田梗放眼望去,习习春风中,黄色的油菜花,几乎望不到边,油菜田里的泥土清香、油菜花的香甜和花田里熙熙攘攘观花人脸上那一抺抹柔灿灿的笑容,弥漫于田野,实在令人陶醉。站在这热闹的花田里,我看到的哪是外公那用来榨油过日子的油菜花,分明是富裕后的乡亲幸福的笑脸。是啊,今天盛开在春天里的油菜花,是家乡富裕生活的写照,不也就是我外公那一代人梦以求的梦吗?
是啊,外公的油菜花,是冬天的梦,是泥土的梦,正开放在家乡的春天里!
马鼻镇村前村
油菜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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