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忆里的那片油菜花

突然记起一件小时候的事。那时候四年级吧,上学的路上途径一个水库,水库下游分流出来一条小溪,其实涨潮的时候,这就是一条宽两米的小河了。那个油菜花开的时候,水还没有涨上来,我可以轻松跨过小溪,抄近道去上学。一但发大水,水势汹涌,我变失去了这个小路。

跨过小溪后,来到的是一片油菜花地,路的两边都是油菜花,油菜花田的一边是零散的几树桃红,另一边就是水库旁边的那条大河了。河的另一边有几处人家,人家的那边,触目都是黄灿灿的一片。还记得那户人家,红砖青瓦,房前屋后,种的杨树,也嵌着几棵桃树,那是我同桌的家。那时候玩很要好,当月了,我们总出了校门后一同回家,到了路口分开,我走河这边,她去河的另一边。我走在油菜花的田埂上,她也淹没在花田里。两人隔了一百左右的距离?我们还能互喊,聊天。其实也就是,她喊一声,我应一声,感觉那条路真短,一会我就到了那天必跨的小溪,她也到家了。

有一天,漫天大雾,我很喜欢,就像走在仙境一样,额头的短发,招满了露珠,一不小心,咳嗽了一声。安静的对岸,传来一声,呼唤,

“是不是你啊”,我听出了她的声音,我的同桌,“是啊。”我惊喜的回她,朝着白茫茫的那边喊着。

我们开心的,聊起来。我看不见他,她看不见我,到了路口,我们见到对方的时候,都兴奋的打招呼,一起像校门口奔去。还记得学校门口的两颗法国梧桐,一左一右,树下是沥青的细石头子,伴着细纱。出大门靠右手边是个小卖部,是我那时候放学回家最向往的地方;大门正对面,路边有家早点摊子,卖的当地才有的“小粑”,那是我早上上学最向往的地方。好久没有回去吃“小粑”,令我魂牵梦绕的味道早就不在那里了,学校早就搬迁了,早餐铺也不知道去哪里了。

那样美丽的时光已经过去了,我的同桌,我依然记得他的名字,不知道她还记不记得我呢?

工作几年,我在城市里忙忙碌碌,却再也找不到两边都是油菜花的路,再也找不到大雾里呼唤着的人,城市里来来去去,总不能对着红绿灯那边的人呼喊吧。可能每天同路上班的人很多,可是也不会有人一路聊天着去各自的公司上班了,电梯里每天都擦肩而过,都是熟悉的陌生人。走的远点,眼睛都送给手机,抬头一片模糊的脸,更别提听一声咳嗽,就能大胆的唤你一声。

以前总在书里,听有人说,离家几十年,总觉得几十年很漫长。现在回想,当年小学毕业的时候,怎么不珍惜当年的同学呢,应该留下一些联系方式啊,真的说散就散了。当时估计都想着终于暑假了,不用来上课了,一溜烟跑回家去了。多少年过去,我们早已不是那个小孩,不知道这样深处的记忆,我的同桌还记不记得,或者她还记不记得有我这个同桌呢?

所以,珍惜眼前的人吧,时光真的很无情,不经意间偷走了太多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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