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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天的花语（组章）

杨朝东

一

一只鸟，从一片桃林里，衔着一瓣花飞来，栖息在刚发嫩芽的樱桃花上，叫声淋湿了我湿漉漉的想象。一群鸭，浮在水面上游荡，飘在水上的花瓣，是不是要随水去流浪？而伸出长颈，嘎、嘎、嘎的鸭的叫声，叫暖了柔性的春天。于是，微风、野花、野草、风筝，各忙各的心事……我不知这就是绿绒绒的三月来了，从摄氏二十度的晨风里来了，从蜜蜂扇翅的一瞬间来了，从鹰击长空的一道闪电之中来了……

二

我呀，只知“风吹入帘里，唯有惹衣香。”此时，樱桃花开了、李花开了、接着桃花也开了……而我心痒的难受，揣着一种神示的诗篇和喜悦，走出户外去洗眼、观花、看景。在那个叫永乐的地方，我遇见了一缕缕的风。风，吹我的肌肤神兮兮的暖，我拍打了一下风的狂野，风抚我的心温暖着。谁知那风跳了两下，风又爬上桃枝上，伸出长嘴，咬出含苞的花，嚼碎绽放的花香，吐出花山花海，十里桃花啊，飘香百里之外。香味啊，迷乱了鸟儿的歌声，迷乱了我的向往，我抓住一束风，春天啊，就在我手上摇晃。谁知一阵清香袭来，心开始滚烫，挂在树上的花语，正同风缠绕在树上。

三

我读风、读雨、读阳光的温暖，读着、读着……一个叫莲的女子来了，带着风的影子来了，带着笑语甜蜜的声音来了，带着微笑的秋波走到一树桃花树下。莲的衣上，不知何时嵌着许多蜡染过的山雀、青鸟、野鸭振翅鸣叫着……莲的裙边，玫瑰花、太阳花、喇叭花争着开放……风笑着，水笑着，她也笑着，她们看花的样子也同花一样美丽。叫莲的女子兴奋了，风轻轻靠近莲的衣裳。莲高兴了，一个人闯进一条花开满的小径，读花、观花、拾花。那真诚的样子，让时间忘记了时间，让等待的人，等待成流泪的石林。花语落地，相思叫疼。

四

不知过了多久，我看见她的泪花轻轻淌出眼眶，一脸伤心又含甜蜜的样子，像花海里的波光忽闪忽闪的，浪在水面上，一阵风吹来，我看见莲花从水中爬上桃树上，莲变成了一朵桃花了。而风高兴了，就像谁家丢失的小孩乱跑着、乱叫着，在辽阔的大地上，它不管你是平坦或凸凹，何处是山，何好是谷。风啊，想跑就跑了，一会儿树上，一会儿地下，一会儿又跑到河对岸，去看鱼儿在水中嬉戏，尾巴打翻了水浪。而在此时，春花飘在水上流浪，鱼儿笑着跳出水上，沙石沉在水底，默默无语，岸边的野草野花拍着尾巴，看风的笑话。风，狂放着思想，不停地把自己的诗语插入花中，催花绽放。

五

风还是那样浪漫着，听不见莲的召唤，莲叫风的声音，像惊蜇惊动了花的含苞，一朵两朵的花睁开睡眼，花瓣伸展，花蕊初沐阳光。桃枝上，不知何时飞来了两只蝴蝶，一只带花色的白，一只带紫色的黑，栖居在枝间，风一吹，蝶起飞，飞上绽开的花朵上，扇翅的瞬间，花香四溢，闭翅的一瞬，是一幅凝固的油画。而近看，却是两只蝴蝶在花中翩翩相爱。我看着两只蝶，扇情相恋，亲近桃花，我心也热了。也许，这是与蝶有缘，在这深山之中，桃花水岸之处，遇见两只相爱的蝴蝶，也许这就是缘，也是幸福啊！而幸福来时，我却同春风撞个满怀，同蝶不期而遇，同桃花倾诉衷情。

六

我身处花香的海洋，我看见那个叫莲的女子，还在花的中央同花交流想法。我不知莲是同花比美，还是莲要借桃花托出莲的身姿婷婷玉立？桃花啊，闪着一个个笑，每一个笑都是一朵花，闪亮在她的身上，她成了花，花成了她，她们互动着一种美……她们的这种美，是风送来的花开之美；是雨淋湿的人生，放养的光的辉煌；是花在春天之外，任纯风纯雨，读懂了内心的真诚的爱。此时，我在绿草丛中，只见落英缤纷，十里花海，一片疯长，海浪起伏，桃花泛滥，而流光异彩的花浪，在风的引导下，花瓣飘飞，如细雨一般，洒满小径，小径辅满了柔软的地毧，一条条花径就这样在花海中，纵横交错。我站在一条花径中，放飞了我的想象。莲美了，美成桃花一瓣。

七

如果三月来了，爱情是不是也来了？面对如此之大的花海，我不知这是不是爱情海涨潮了，潮声花浪涌来，美不胜收，我差点叫出声说：我爱你花海花仙。我想我的想象太缺诗味了，空空的空间里，竞然没有诗的味道。而面对花海，只有桃花送香，流水在心头流淌，花海淹没了我的思想。我读一山一水的花，我遭遇了桃花的美在山野，我看见赏花的莲的样子，迷醉花香，也迷醉了我的想象。我读出了细雨打湿花瓣的痛，凸显出的粉嫩，扬成一片花海，等待打鱼的老翁划船而来。我读出蝴蝶飞舞在桃花上的爱，像两片云彩，一会桃花，一会海棠，它们忙乱的风采，也让我越读越成一种醉态，我不知是谁搅乱了花海的爱？

八

这种爱，是一种生活，是一种体验，有了这种经历，看过花海花山，品过流水，嚼过鸟鸣，我才知这就是三月了。而在桃花之中，我看见的女子，就是一朵花，就是一支莲开在桃花的中间。美了桃花，美了山野，美了我孤独的心。而我此时，不知桃花变成莲花了，还是莲花变成桃花了，只见蜜蜂飞来飞去，把欢笑丟在花朵上，把阳光含在嘴中，嚼出了春光一串。我看着桃花在风中绽放，看着莲同蜜蜂、蝴蝶在花中交换浪漫。我心跳加快了，激动得把颤抖的痴想扛在肩上，恨不得一手就想抓住春天所有的花朵，让世界上所有的目光，都集中在我的身上。其实，在这样美的桃花绽开的日子，谁不爱如此之美的人？哦，放牧所有桃花之美在荒野，让春天的花语洒在我心上。

九

当一些粉碎了的美，纷纷扬扬飘满地上，我不知是桃香还是梦幻，她捡一朵挂在胸前，灼灼的桃花，又像谁家的新娘？我把许多往事挎在肩上，或重或轻的，都值得张扬。我轻轻把一朵花香，掐进她的发际，桃花朵朵开满春天之上。我剐一匹青青的油菜叶，放入流淌的水上，饥饿的魚嚼出了花的狂放。我扎一道用桃花砌成的岸，拦住水的流淌，桃花水啊，由清变蓝！我真想用心，去舀一勺勺的水，浇在桃枝上，风来风去吹得桃枝心头发痒，花苞呀，绽裂在春上，春天降至桃花上，嵌在风中的花，随风在山野浪漫！而在一片野地之上，时光踏过的小路，会疯长阳光、花朵、莺飞草长。

十

懂得桃花的浪漫，就懂得了爱的欢畅。时光的爱人来了，我不知是三月了，只知桃花开了，赏花的女子带着莲花的风衣来了，从此，世界多了许多色彩，而红的、粉的、紫的次第开了，在这缤纷的花海里，我打出许多电话，给了桃花，告诉她，让春天慢点走，让我多享受一下花香带给我的温馨与浪漫。如果桃花答应了，我会把我的所有的风光，都挂在桃花上，风一吹来，桃花就成一道彩色的岸，横在我必经的路上，我带好一朵桃花，去访问，昨晚的梦幻。而此时，山花开得山野辉煌，我却找不到回家的方向。我只等“春风助肠断，吹落白衣裳”。我只看“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眼前的山野啊，花海摇晃，鸟声长鸣，花语泛香，风儿拂面。三月啊，有花香掀起旧日的梦，梦，越做越大，像一轮满月挂在天上。三月啊，有欢乐的蜜蜂读出了花语的甜蜜，幸福的日子，放牧着花香流淌在诗意的花海上。三月，谁读懂了海的浪漫？

（图片来源于网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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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朝东，笔名：杨添盛，苗族。贵州省六枝人，曾在《民族文学》《橄榄绿》《山花》花溪《散文诗》《散文诗世界》《人民武警报》《贵州日报》等全国多家刊物发表过诗歌、散文、散文诗，报告文学、文学评论等。曾获得第五届武警文艺创作二等奖，贵州省民族文学政府二等奖和贵州文学奖等。出版诗集《黑色恋歌》《绿色恋歌》《甜蜜时光》散文诗集《桃花是岸》曾当过兵，现为《当代教育》杂志副主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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