油菜花黄了,观海卫这个公园的樱花盛开了

油菜花黄了,

观海卫这个公园的樱花盛开了,

小蜜蜂也来打卡了

下面,推荐一篇韩建飞老师的文章

在忙碌奔走一段时间之后总想找有一个地方整理以暇,在踬踣困顿的日子里总想着有一个出口好修复内心,以使神肤通达,遍体清爽。身为语文教师的便宜就是在工作中在教材中即能找到精神的导师,稍加参照便能连通古今得到深入灵魂的启示:暂且放下赖以谋食的活计去找寻契合性情聊以慰藉的自然之居。不愿折腰的陶渊明找到的是可以寄傲的南山,心远地自偏,自是放目悠然;惴栗不安的柳宗元找到的是特立的西山,与万化冥合,不觉心凝形释;劫后余生的苏东坡找到的是移位的赤壁,享清风明月,竟至一苇任醉;诸事烦扰的朱自清找到是月下的荷塘,竟闻香悦色,不禁梦回六朝……不管愿不愿意去找,冥冥之中总有一处所在呼应心灵,是你精神的栖息地。在我心里,鸣鹤公园就是这样的所在。不管心里有没有烦虑有没有滞碍,我总愿意在假日的早晨来到这里,漫无目的地徜徉一番,好像在完成一个心愿似的。

鸣鹤公园,东临杜湖,三面是并不广阔的农家田地,田地上随意地种着些适季的作物,绿成一体,虽没有登高望远的酣畅劲,倒也足以养目怡心。公园的北边是一条东西向的两边栽有香樟树的开阔笔直的柏油路,东向进口与堤坝相接,然后是田地,田地之外是当地的学校,再过去就是名声在外的古镇街市和佛寺了;南边的田地之外是依水的自然村落,靠西一点是一溜突在田野上的石丘,朝向公园的这边开过石,从下往上拍出的照片,颇有些峭壁断崖的意思;西南远处横黛连绵,算是淡淡的背景。公园中有野溪穿过,两岸垂柳飘拂,怪石嶙峋,蔷薇罗生,缨络其上。空落处,则是水光杉影,其中别有一番意趣。离岸不远,青石小径,间以卵石,两旁桂木葱茏,顶上交接错综。桂花径、银杏林、樱花园、青竹丛各安其位,更有无患子行道,合欢树点缀、金枝槐相间……可谓规模虽小,而众貌皆备。《红楼梦》中贾宝玉曾对大观园中一处人为的田庄大为不满:“……分明见得人力穿凿扭捏而成。远无邻村,近不负郭,背山山无脉,临水水无源,高无隐寺之塔,下无通市之桥,峭然孤出,似非大观。争似先处有自然之理,得自然之气,虽种竹引泉,亦不伤于穿凿。”所谓公园,原本就含有人为之意,而鸣鹤公园则少了一些宝玉口中“穿凿扭捏”的硬伤,多了一点“自然之理”“自然之气”,园无围墙,园内园外融合无间,有意无意中把传统园林艺术中的“借景”之法发挥得淋漓尽致而又不留痕迹。

由于这里远离通衢大道,只有一条并不宽广的堤坝与外面的市镇相连,园域不大,又没有什么古迹名胜,来的人就不多。即使在古镇热闹非凡的假日里,这里也能独得一份清静与闲适。在这样的反差下,就连喜欢六根清净的我漫步在这里,也有了点怪怪的感觉,但仔细想来这真是落了很大的好处。园内四时自然之景,虽皆含其中,各有所妙,而我以为当以夏季为佳。

春夏之交,女贞花蕊繁复,众蜂嗡嗡,扒拉花蕊,花蕊扑簌扑簌落地,浓郁的香气弥漫小径。槐树枝叶扶疏,伸展半空,阳光不再那么柔和,在树叶空隙处射进来,形成多彩的难以计数的细小光芒,光芒清晰有棱。在无法穿透的丛叶深处,叶子呈现淡绿的透明。目光所及,叶子浓淡适宜,层次分明。小径上落满了楝树紫红色的花蕊,新鲜得让人不忍下脚,一时之间竟让人踯躅难前。这正应了王阳明先生的话:“你来看此花时,则此花颜色一时明白起来。便知此花不在你的心外。”要不然昂首而来,一脚下去,香魂四散,而你却浑然不自知。“此花与汝同归于寂”,那断断是大煞风景的事。于是想开去,无论花草树木,还是风物人情,都需要静下心来,以同情之心观照,以同理之心揣度,方能深入对象,融合其中,通过“心眼”直观发现审美的另一世界。虽说万物静观皆自得,但若少了“心眼”在场,醍醐灌顶般的“皆自得”的妙处恐难领略。

天气热起来的日子,早上的不同时段就呈现不一样的风景。五六点钟的时候是吹拉弹唱的一批人,各自分散到自己认为稳妥的角落,以便更好地表现自己的才艺,别人怎么评价是可以不管的,自我认同自己陶醉就可以;自然还有广场舞,并不激烈,也不像人口集聚区的那样热闹。广场舞的发挥需要人气,需要欣赏围观的气氛,人越多表演就越起劲。七八点钟的时候就换了一批人,陆陆续续三三二二来些上了年岁的男人。他们赤着膊,甚至赤着上半身,没有健美的胸肌,有的是自然的斑驳,风吹雨淋的痕迹,就像那有些年份的树皮,黝黑痂实。往樟树下的石板地上铺上几领小席子,或躺或坐就东家长西家短地拉起家常来,有时还会谈谈收成聊聊时事,从菜市场可以聊到三四十年前的物价一根冰棍的前世今生,从反腐聊到 特朗普,中间没有什么过渡,个个很有主见。在这里对与错是不重要的,重要的是大家都有话份儿,什么话题都敢聊,什么玩笑都敢开,不用看人脸色,不用仰人鼻息,直至你想象和思想的尽头。这里的清静是不适合人声鼎沸、歌舞喧天的激烈行为的,而更适合闲适的人儿,不争吵不计较,闲话什么的被风一吹就散了,不会在什么人的心里造成什么负担留下什么阴影。这些与世无争上了年纪的人从忙忙碌碌一刻也不消停的人生阶段走来,或许更能体会到闲暇对于人生的意义吧。有时也会看到几对年轻的夫妇带着小孩子来这里“取景”,也能拍几张像模像样的照片;年轻的女人也喜欢在两棵香樟树中间挂起网状吊床,拿一本书躺到上面去晃晃悠悠晃悠个半天,真有“无事日月长,不羁天地宽”的况味。

天气转凉的时候,你也会看到有人推着坐着老人的轮椅来这里散心,背景是失了箭簇的阳光打在纷飞的落叶上,有那么一刻你的心里会有种萧散静穆的感觉。自然和生命竟是那样的契合,以至于你觉得一切都静止了,时间像极了那只有气无力的蝉。蝉是夏天的精灵,把歌唱夏天作为一生的使命,从早到晚咬着舌头“知了知了”地不知疲倦地鸣叫,几乎掩盖了鸟们的高声招呼和虫们的窃窃私语。喟叹“吾生也有涯,而知也无涯”的庄子讨厌这种自以为是的叫嚷,嘲笑“蟪蛄不知春秋”。夏天一过,它们也就声气渐弱,最终销声匿迹了。而对看重静境体验的人来说,“蝉噪林逾静”则是能够引发不同一般的审美体验的,尽管这里的人们未必认识得到,但自洪荒以来在人们的适应经验中自然可以感受到。“视鼓吹犹蛙蝉之音也,则心何往而不静?”在方孝孺年少时的故事里,听闻“鼓吹”之声是否如同听闻“蛙蝉之音”竟成了衡量是否心静的表征。

我喜欢在夏天的香樟树下徜徉。树木高大舒展,自得一份阴翳,树下铺就青石,来回不过千步。这里没有小贩没有游乐场所,除了脚印,落在地上的似乎只有落叶了。我喜欢落叶的氛围。落叶四时不辍,而纷飞也不只限于深秋,还在新叶催陈叶的春夏时节。这样的飘落,仿佛是一种生命的神启。这时的落叶往往不是我们想象中的枯黄易碎的那种,而是油黄发亮有韧性,脚踩上去不会轻易碎裂,似乎是在饱经风雨的捶打之后,离开枝头成就了独立的自己,经年不腐,不合“化作春泥更护花”的一般认知。每天有管理人员来打扫,落了扫,扫了落;前面扫尽,后面落下。这情景让人想起希腊神话中的受难者西西弗斯,推巨石上山临近山顶石头滚落下来再重新推上去又滚落下来再推……如此周而复始,永无止境。只是这里的清扫者少了些困窘苦逼的意味,你可以扫可以不扫你可以选择在适当的时候扫,还是有点自由意志的,带有消遣的性质。西西弗斯则没有。

史铁生在《我与地坛》中描述了一个荒芜但充满生机的世界。他说:“这古园的形体被不能理解它的人肆意雕琢,幸好有些东西是任谁也不能改变它的。”不会被改变的,不仅是春花秋月,生老病死,新叶生陈叶落,暴风摧折枝条,其实也包括了人性,甚至是人的行为,无所忌惮的闲聊,心无旁骛的清扫,还有情不自禁的徜徉……公园不古,处处充满乡土的野性和激情,可能得益于节制有度的清理吧。在城市公园里你可能看得到优雅的睡莲,脱俗的荷花,整齐的珊瑚树,热情的红叶石楠、红花檵木,安静的沿阶草、蔓长春花;但你可能看不到独特成丛的毛茛花,棱角分明的杠板归,迎风招摇的狗尾巴草,暗中攀援的绞股蓝,还有边上正怒放一野的向日葵……千百种物类在这里自由生长,生命始终蓬蓬勃勃;春花虽然已经干枯凋落,与泥土混和,但在骤雨过后,灼热的大地便会蒸腾起新鲜的气味,混合了花和叶的气息,弥漫在空中,悠长而邈远。这气味也是不变的。比起很多地方的单调萎蔫,夏天的鸣鹤公园要自在、明亮、有劲得多。

暑期中曾经有十多天旅居在外,习惯于早上散步的我也曾穿越城市的大街小巷,游览他乡的街市风情、湖泊山胜,过重的人气和刻意雕琢的痕迹总让我觉得无法随心自在,隔了一层纱似的有一种疏离感。白居易诗中说的“岂惟玩景物,亦欲摅心素”的想法在这里是无法实现的。嗯哼,难道仅仅是我是一个异乡人、一个旁观者的缘故?我选了几张鸣鹤公园的照片发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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